刘表的儿子刘琮算是把刘备给害惨了。刘琮继承刘表的官爵后,不但没有守护好荆州,反而是将荆州拱手让给曹操,而且都没提前告知刘备。曹操南下,刘琮在蔡瑁等人的劝说下,主动放弃了荆州。很多人都觉得刘琮还是太年轻,所以被曹操这么一吓,完全就不敢反抗了。实际上刘琮也是经过一番权衡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但刘备最后就比较狼狈了,还差点被曹操的部队给活捉。
今天的三国成语故事见于《三国演义》第四十回,发生在曹操进攻荆州期间,相关人物分别为刘琮、王粲和蔡夫人。原文如下:
(刘)琮曰:“计将安出?”巽曰:“不如将荆襄九郡,献与曹操,操必重待主公也。”琮叱曰:“是何言也!孤受先君之基业,坐尚未稳,岂可便弃之他人?”蒯越曰:“傅公悌之言是也。夫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今曹操南征北讨,以朝廷为名,主公拒之,其名不顺。且主公新立,外患未宁,内忧将作。荆襄之民,闻曹兵至,未战而胆先寒,安能与之敌哉?”琮曰:“诸公善言,非我不从;但以先君之业,一旦弃与他人,恐贻笑于天下耳。”
(王粲)谓刘琮曰:“将军自料比曹公何如?”琮曰:“不如也。”粲曰:“曹公兵强将勇,足智多谋;擒吕布于下邳,摧袁绍于官渡,逐刘备于陇右,破乌桓于白狼:枭除荡定者,不可胜计。今以大军南下荆襄,势难抵敌。傅、蒯二君之谋,乃长策也。将军不可迟疑,致生后悔。”琮曰:“先生见教极是。但须禀告母亲知道。”只见蔡夫人从屏后转出,谓琮曰:“既是仲宣、公悌、异度三人所见相同,何必告我。”于是刘琮意决,便写降书,令宋忠潜地往曹操军前投献。
按照小说的情节发展,曹操出兵荆州,刘表突然病逝,其子刘琮慌忙召集文武商议对策。东曹掾傅巽及蔡瑁、蒯越等人纷纷建议刘琮降曹。刘琮正在犹豫之际,王粲又随声附和,并列举曹操近几年的辉煌战绩,终于令刘琮下定投降的决心,刘琮的母亲蔡夫人也惨痛降曹的建议。于是,刘琮派宋忠前往曹营,荆州也因此落入曹操之手。
本文要介绍的成语,是王粲口中的“足智多谋”, 意为富有智能,善于谋划,形容人善于料事和用计。这句成语的最早出处是元代无名氏杂剧《锦云堂暗定连环计》中的“老夫遍观朝中,足智多谋,无如司徒者。”
小说中的这段刘琮与手下商议后决定降曹的情节,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事件。据《三国志·刘表传》记载,刘表病逝后,荆州文武推举刘琮继位,刘琮随即召集文武商议对策。对于是战是降,刘琮一开始的表态是这样:“今与诸君据全楚之地,守先君之业,以观天下,何为不可乎?”这说明当时刘琮还是想与曹操进行对抗的,并非一心想着投降。然而,荆州文武的一番劝说,终于令刘琮改变了主意。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并非小说中提到的王粲之语,而是东曹掾傅巽的一番话。小说作者虽然在书中引用了这段话,但却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句,而这也是促使刘琮降曹最为关键的原因。我们先来看看《三国志·刘表传》中傅巽的原话:
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以人臣而拒人主,逆也;以新造之楚而御国家,其势弗当也;以刘备而敌曹公,又弗当也。三者皆短,欲以抗王兵之锋,必亡之道也。将军自料何与刘备?……诚以刘备不足御曹公乎,则虽保楚之地,不足以自存也;诚以刘备足御曹公乎,则备不为将军下也。愿将军勿疑。
傅巽的这番话主要有两个意思,一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拥有巨大的政治优势。他认为刘琮与曹操为敌,属于叛逆,势必失败。这个看法在当时具有普遍性,后来的东吴重臣张昭建议孙权降曹时所持的也是这个观点,这也是名节观念的集中体现,也具有相当的说服力。
傅巽之语能打动刘琮的另外一个关键之处在于“诚以刘备足御曹公乎,则备不为将军下也”。在傅巽看来,就算刘琮倚重刘备挡住了曹操,刘备也不会甘心委身于刘琮,势必在荆州引发内乱,从而威胁刘琮的地位。这一点不但是傅巽的个人意见,也代表了大部分荆州文武的心声,就连刘琮的父亲刘表也对刘备非常忌惮,其心态正如后来周瑜说过的一句话:“刘备寄寓,有似养虎。”
纵观刘备在荆州的七年时间里,除了秘密壮大自己的力量,还企图分化荆州各大政治势力,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一点,傅巽等人看得非常清楚,刘琮也心知肚明。故此,刘琮才下定决定投降曹操,其心态与后来张鲁“宁为曹操奴,不为刘备上宾”表态颇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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