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日本正式进入“令和”时代。之前日本使用的年号全部出自中国古籍,这次日本是第一次在本国古籍中选取了两个字当做新年号。实际上“令和”二字的出处和寓意还是和中国文化离不开关系,毕竟日本古时候很多文学精髓都还是师出唐朝,所以也借用了中文的意思。下面就为大家介绍下“令和”的寓意,和在古代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大家要是感兴趣的话就一起来看看吧。
2019年5月1日零时,日本将开始启用“令和”为年号,官方的英文翻译为“Beautiful Harmony”。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解释寓意说:“蕴含了在人们的美丽心灵相互靠近之中,文化诞生并成长的意思”。
“令和”是日本历史上的第248个年号,出自《万叶集.梅花歌卅二首并序》中的“于时初春令月,气淑风和”,这也是日本首次日本古代典籍作为年号的引用来源。可它依旧没有彻底摆脱中国文化的影子,在日本岩波书局出版的《万叶集》中,关于“初春令月,气淑风和”的注解,曾明确提到该句出于张衡《归田赋》的“仲春令月,时和气清”。
然而,即便是与中国古籍有着渊源,将“令”解释为“美好”仍然让人难以理解。
《悠悠我心》的作者史杰鹏对此特意发出了一条朋友圈进行解释:古汉语里‘靈’字才实实在在有美好的意思,因为‘令’和‘靈’古音很近,可以通用,所以‘令’字也产生了‘美好’的意思。”
令和靈
沿着史杰鹏的思路,我们可以对“令”和“靈”追本溯源。
“令”是一个会意字,本义即为命令,是一个人坐在木铎下的样子,取古代振铎以发号令之义。而“靈”实际上是汉字“灵”的繁体字形式,属于会意兼形声字。《说文解字》中解释为“巫以玉事神”,即巫师捧着玉舞蹈来侍奉神灵,《广韵·青韵》则解释为“小热也”,即微温。这两种解释如今都不再使用,却由此引申出了“福佑”“聪明”“美好”等含义。
在《诗经·鄘风·定之方中》即有将“靈”作“美好”之义的用法。“靈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驾,说于桑田。”翻译成现代的形式就是“好雨夜间下已停,吩咐驾车小倌人。天睛早早把车赶,歇在桑田劝农耕”。
《诗经》中也不乏将“令”用作“美好”之义的例子,对此史杰鹏认为“《诗经》表示美好意思的‘令’都是经后人改过的,原文肯定是‘靈’”。依据是夏商周三代出土的铜器中,铭文几乎全部是用“靈”或者从“令”声的字表示美好的意思。
字与诗
汉字与诗篇无疑承载着中国文化的精髓,每一个汉字、每一句诗的背后都是无可估量的文化意义,“令”与“靈”在这里只是一个缩影。千百年前的诗人用笔墨书写出的美好到今天仍荡涤在人们的心间,诗词间的每个字都是历史的积淀,值得玩味。可惜的是,现代人似乎已经脱离诗意太久,即使读诗也多是囫囵吞枣,断章取义。
今天,当我们表达情感传递情思时常常会借助于诗词。恋人间常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想起沙场的豪情,人们仍会忆及那“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的场景······
但何为“契阔”?“断”真得只是斩断之义?那“八百里”又是什么呢?如果问及细处,这些耳熟能详的诗有多少会在我们眼里变得陌生呢?
此处举例的几个问题实则都来自于史杰鹏在《悠悠我心:梁惠王古诗词二十讲》中的赏析。
他在书中提到,看到一个词,首先应该看组成这个词的字古音有没有关系,有关系很可能就是连绵词。比如“契阔”一词就是连绵词,只是记一个音,与字本身无关。
“契阔”与“勤苦”从字面上看毫无关联,但从连绵词的角度看就不难理解了。八百里当然也不是真的距离,而是一种马的名称,《世说新语》提到,王君夫有牛,名“八百里驳”,非常珍爱。王武子和君夫用牛打赌。君夫输了,王武子命人挖出了牛心烧好呈上,自己只吃了一口就走了,这就是魏晋人的率性。此处辛弃疾用八百里代指牛,豪气之中又添豪情。
古与今
用小说笔法剥开古文字的神秘外衣,还原出古人的实际生活状态是《悠悠我心》最大的特点,也是这本书易于人们品读的原因。
诗词于今人已经是一段遥远的历史,企图触及却又常常望而却步,时间可以积淀出文明,成就无数佳话,但也形成了一道鸿沟。
史杰鹏在书中写道:“不妨把唐诗想象为一个璀璨的星球,那些天才的诗人,就是这个星球发出的光,依照他们的作品的伟大成都,那些光束有大有小,有粗有细;有的光芒颜色是一样的,只有大小粗细之分;有的则不同。”
可往往我们最无奈的就是这浩瀚星辰与我们相隔太远了。我们缺少的不是仰望星空的愿望,而只是一副清晰的眼镜。小说式的笔法、口语化的幽默表达无疑成为了一条古今间的通道。
我们为什么要读诗?为什么一定要跨越历史去寻觅精神的归属?
正如书的封面上写着的那样,“看伟大的作品,会有如逢故人的感觉”。
读陶渊明,我们体会到庸常生活里骨子里对特立独行的向往;读李贺,我们看到诡谲之中的闪光;读温庭筠,我们于碧波粼粼中追慕着那颗赤子之心...
回归到开头的话题,“令”为什么会解释成美好呢?学术解释的背后其实是我们都应该寻觅的文化轨迹和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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