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应该是读过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的,对于这首诗,很多人都非常喜欢,而且对于诗中所描绘的场景、感情也是很有共鸣的。而这首诗在人们看来,在唐诗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堪称“孤篇压全唐”,仅仅是一首诗竟然能够压倒全部的唐诗吗?《春江花月夜》真的有这么高的文学价值吗,这种说法究竟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你又是如何看待这首诗的,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吧。
在众多的诗篇中,张若虚的《春江花夜月》有着独特的魅力,富有盛名,为历代文人所称赞。张若虚的这首《春江花夜月》从“孤篇盖全唐”到王闿运的“孤篇横绝,竟为大家”,一直到闻一多先生的评价“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无不显示着它在中国古典诗歌中的地位。
在多年以前,闻一多先生曾经发表过一篇著名的文章《宫体诗的自赎》,对《春江花月夜》予以极高的礼赞。《春江花月夜》上承《西洲曲》,沈德潜的《古诗源》在评论《西洲曲》时曾说:
初唐张若虚、刘希夷七言古,发源于此。
那么,张若虚的《春江花夜月》究竟有着怎样独特的文学价值呢?我们接下来就具体地从多个方面来分析一下。
本是乐府旧题的《春江花月夜》,本身就是被作为一种诗歌体而流传于世,特指一种带有音乐性的诗体名称。张若虚首次将这一旧题改为七言歌行,演绎出一首以“月”为中心的九重奏,堪称一首情思哀婉的月光小夜曲,一首天籁之音。
乐府者,声依永。律和声也。
《春江花月夜》将诗乐融为一体,诗歌 《春江花月夜》的句法特点是“顶针”,全诗紧紧围绕题目的五个字 回环盘旋,句与句之间上下、首尾相连,环环相扣,形成曲折回旋 的韵律。而乐曲则采用“鱼咬尾”的旋律发展手段,全曲共十段, 以第一段为主题旋律,之后通过九次主题变奏的循环衍展来阐述乐意,九曲连环,层层递进。诗与乐相互渗透,不愧是闻一多先生所说的那样“诗中的诗,顶峰中的顶峰”。
《春江花月夜》中运用文字灵动,语言富有意境。比如,从第一句到最后一句,每一句都有动词,每一个动词和下一 句又彼此呼应。此外,全诗第一句的动词“生”和最后一句的动词“落”还形成一种首尾呼应,完成对月升月落整个过程的描绘。
如今,人们联想起描绘“月亮”的诗句,总会想到《春江花月夜》诗文中的那几句感伤般的“问月”。“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诗中的意境如电影般呈现出来,那般丝丝入扣、扣人心弦。这也恰如,徐增在《说唐诗》中 评价的《春江花月夜》那样:
此诗如连环锁子骨,节节相生,绵绵不断。……诗真艳诗,才真艳才也。
纵观全诗,诗中的意境是开放的,通过移步换景,由景到人,由景到感叹人生,灵动的文字、变换的视点、蒙太奇一般的组接,赋予诗歌意境的丰富与变幻。正如,当代知名学者蒋勋称赞的《春江花月夜》那样,整首诗具有了一种“宇宙意识”。
我一直觉得《春江花月夜》是初唐气派最辽阔的一首诗,希望跟大家交流这首诗所表现 的真正的宇宙意识。
绵绵情、深深境源于千千结、密密织。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在文字与意境两个方面,充满了灵动与生趣,叙述与描绘同样显得让人印象深刻,那般纯粹与自然,那般有情与永恒。
在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能够让我们感受到一种超时空的永恒观念 ,这无关乎叙述与表达,只在乎感受与真情。可以说,《春江花月夜》 这首诗即是将浓烈的情思与宇宙人生哲理的深刻思索全部融进了春江月夜的优美意境之中。在面对无穷无尽的宇宙时,相比之下青春的生命是那么的短促而有限。春江月夜,只关乎情理与深思。
诗中的江水奔流不息, 正是作为一种象征永恒的意象而存在。在月的衬托之下,“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不仅写出了水的永恒, 还恰到好处地与“人生代代无穷已”进行呼应。江与月这两个主题在《春江花月夜》中反复出现,不断深化。江流、江天、江畔、江潭、江树和着楼头月、镜中月、斜月、落月等,一夕江月在作者笔下璀璨生辉,也被打上情感的烙印,寄予了复杂的人间之情。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春江花月夜》通过意象的连接与表达,继而传递出一种层次性极强的情感。浅层次的是离人情、相思意,是此在时空的情思;深层次的是对无垠空间、无限时间、无数人生的哲思。这深层次的哲思,或许正是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诗中最具有价值的深奥道理。读完全诗,不禁之间让人感受到了两个方面:第一,个体人生的短促与宇宙的宏大久远;第二,整个人类生命的繁衍不绝与个体生命的只争朝夕。
“宫体诗”在唐代已经变得“境内化之,浸以成俗”, 这首《春江花月夜》正是张若虚从外部出发对宫体诗作出的“救赎”。“宫体诗”是什么?在《大唐新语》卷三“公直第五中有记载:
梁简文帝为太子,好作艳诗,境内化之,浸以成俗,谓之宫体。晚年改作,追之不及,乃令徐 陵撰《玉台集》,以大其体。
张若虚的这首《春江花月夜》,帮助人们重新检视与厘清了所谓“宫体诗”的概念与范畴,不能仅仅根据其文 辞的“丽靡”与否,也不能仅仅根据其内容是否在谈男女恋情,更不能仅仅根据其音乐来源,需要作具体分析。这或许也是《春江花月夜》的一项非常重要的贡献。
至于七言体的“自振”一说,正如有学者提到的那样:从文学史上来看,七言诗只有到了《春江花月夜》, 才“一洗万古凡马空”。就像五言诗到了阮籍,才从哲理的高度思考人生问题。她既开发了我们的理性能力,也培养了我们更细微的感官。到了他们这儿,无论是五言诗还是七言诗,在品格上都彻底摆脱了闾里歌谣的传统。 《春江花月夜》这首七言的和谐韵律,恰好振奋了整个七言诗文的圈子。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短短的几句诗文,便让人感触良多,我们读懂的不仅仅是骈句排比的修辞,悟透的更是诗文作者的那般“感同身受”。
时间流逝,岁月无常,人生短暂,青春枯荣,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古人是这样,如今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所以,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现在听起来,依旧振奋人心!或许,这便是张若虚的这首《春江花月夜》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精神价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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