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类,往上倒退到祖先的时代,那自然也是人类,就算不是,也得是一个与人相似的生物,不然怎么也没办法进化出来。但我们也知道,古代人对于一些我们很容易就能接受的概念却并不能理解,正因为无法理解,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解释,就比如商朝人的祖先,“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不是人而是玄鸟。这个玄鸟到底是什么生物,为什么会成为商人从先祖呢?
“玄”,这个字本身就带有非常强大的神话色彩,在颜色上,它是指黑色,这种玄鸟,也就是一种黑色的神鸟,长得有点像燕子。《史记》中关于商朝祖先的描述是这样的:商契,也就是商朝开国君主成汤的先祖,他的母亲简狄误食了玄鸟蛋而怀孕,生下商契。之所以将它称为“描述”而不是“记载”,是因为司马迁纵然再神通,能够一字不漏把几百年前人们密谋时候的动作、心理描写出来,也不太可能跨越几千年去看到简狄吃了一颗玄鸟蛋吧?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或许那颗蛋,本就是上天的旨意。这一句话在《诗经 商颂》篇中,名为《玄鸟》,此为第一句话。
不仅仅是在《诗经》里,《楚辞》、《思玄赋》、《吕氏春秋》等很多古籍中都有所记载,也都对它进行了描绘。就比如东汉文学家王逸在注解《楚辞》的时候就认为,玄鸟是燕,很直接,一点也不弯弯绕绕,也没有说什么可能是,或许是,有点像这样模棱两可的词。
张衡的《思玄赋》,对没错,就是那个以数星星、地动仪的而出名的天文学家兼文学家,唐代学者在注解的时候认为,玄鸟是鹤,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鹤是群鸟之首,那么这种神奇而又伟大的鸟,自然应该是鹤。
《史记》就更有趣了,不仅商朝人的先祖是玄鸟,秦人的先祖也是玄鸟,经历还和简狄一模一样,而这个吞玄鸟蛋的叫做女修。其实,很多人可能已经发现了,古人对于无从得知的祖先的事情,总会用最简单的办法来解释:祖先的母亲是一个很有身份的女子,有一天她碰到了奇遇,然后就怀孕了,生下先祖,这才有了我们。至于为什么不去设定一个父亲,而是选择各种神物,原因就更简单了——我们可都是神族的后裔,这样说出去总比说我们是某某人的后裔要好听的多吧。
除了古人,近现代也有人对玄鸟的身份进行了猜测,就比如郭沫若,他认为玄鸟就是凤凰,而根据就是《离骚》里面的一句话“凤皇既受诒兮,恐高辛之先我”。凤凰已接受托付的聘礼,恐怕高辛赶在我前面了。高辛是“三皇五帝”之一,他的一项成果我们沿用至今,那就是二十四节气。
之所以商人将玄鸟作为自己的祖先,是因为,那个简狄,应该是母系氏族时期商族的最后一位首领,而契应该是父系氏族的第一个首领,就好像我们经常关注皇帝,而很少难准确地知道皇后是谁一样,除非像吕后、窦太后、武则天那样很有政绩的皇后、太后,母系氏族只关注母亲,相应的,父系氏族就关注父亲,那么,往上推只能推到契,也就因此,契成为商人祖先,他的诞生,也就成为玄鸟的传说。
这个祖先契,之所以能够成为祖先,是因为他在大禹治水的过程中立了功,帝舜将他封为司徒,并且赏赐给他一块封地,这块封地就叫做“商”。还记得周王朝那些分封的诸侯们吗,有了封地,就可以自己发展,渐渐地,从契到成汤,经历十四代的发展,终于建立商国。
契的父亲到底是谁,已经无从得知了,既然商人认为自己的祖先是神鸟,自然也还是带着一种敬畏、崇拜的心理,可以说,玄鸟不仅仅是商人的祖先,还是他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