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古代的历史上,战争一向是不少的,而战争的目的,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战胜对方,而且战争总是极其惨烈的,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所以就给人一种,战争总是很野蛮的印象。然而在我国古代,周朝时期,战争却未必如此,当时在打仗的时候,领导人之间还是会相互行礼的,这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打仗与礼节似乎挂不上钩,但是为什么周朝时期就是这样的状态呢?
晋穆侯的弟弟晋殇叔,作战勇猛,深有谋略,既是晋穆侯的得力助手,也是周宣王最为信赖的人之一。
晋仇本是晋国太子,其父晋穆侯去世后,叔父晋殇叔篡夺国君之位。晋仇与亲弟晋成师不得已逃离晋国,出奔到周朝都城镐京来寻求帮助,这是周宣王时期。
过了三年,周幽王即位后,派兵跟随晋仇与晋成师回国夺位。晋仇就是晋文侯,他老年时与弟弟晋成师产生了隔阂。晋文侯逐渐发现,自己的这个亲弟弟,性格与叔父晋殇叔非常相似,若有朝一日自己驾崩,恐怕子孙难保社稷。
晋文侯经常夜不能寐,被噩梦惊醒,流亡的日子是永远不能忘记的。晋文侯在都城翼的西南方向修筑一座大城曲沃,将弟弟晋成师和一帮同党,全部迁移到这座新城,为子孙后代买了份保险。
晋成师到了曲沃,倒是不用暗中发展,索性放开手脚,大肆招兵买马,网罗人才。公元前746年,晋文侯去世,其子晋昭侯即位。晋成师根本没有把这个侄子放在眼里,他在自己的地盘曲沃,拥兵自重,自成一国,史称曲沃桓叔。
从此之后,晋国就有了以翼为都城的大宗,以及以曲沃为都城的小宗,两宗划疆而治,互相对立。
公元前710年,曲沃武公准备好几年之后,终于发动了统一之战。晋国大宗这一方,晋哀侯并不惧怕对手,他针锋相对地起兵对抗。这是一场标准的车战,双飞约定在边界处,进行一场各兵车一百乘(约七千五百人)的对决。
河东平原,空旷的战场之上,早晨的凉风吹得双方大军旌旗飘扬,四周吹来“沙沙”作响的落叶,带来一种肃杀的气氛。晋哀侯亲自坐镇指挥,一百辆战车组成方阵,准备迎敌。那边曲沃武公,好一个豪气青年,挥起粗壮的手臂,竟然亲自擂鼓。曲沃军闻鼓声而进,晋军也不甘示弱,双方开始激烈对冲。
春秋时期的车战,典型的特征是双方来回冲锋几次,把对方冲散了,就算赢了,点到为止。然而这回,当双方冲起来之后,晋军猛然觉察到,四周尽是曲沃军的车马,对方绝对不止一百乘!
是的,曲沃武公玩了一个战术,他知道晋国主力也就在一百多乘,因此跟晋哀侯约定一百乘,将对方骗上了战场。曲沃武公却将牛车都拉了上阵,足有三百乘,这个战争其实还没打,曲沃方就赢定了。
曲沃武公从即位到开战,足足等了六年,这六年他下令秘密制造战车,训练车兵,除了他本人,谁也不知道曲沃有多少战车。尘土飞扬中,晋哀侯的战车,被十几乘曲沃军战车分两层围定,曲沃军只是不断围绕晋哀侯的战车转圈,无人敢以下犯上,去捉拿晋哀侯。
春秋时代,是个讲礼乐的时代,即使随时可以将对方拿下,但对方可是一位侯爵,身份放在那儿,军士们不会贸然行动,尊重对手。
一会功夫,包围圈忽然闪出一条道,曲沃武公的战车缓缓驶入圈中。叔父晋万亲自给曲沃武公驾车,另一位大夫梁弘充当戎右的角色。(不久之后,曲沃武公封叔父晋万在韩原,晋万改名韩万,他是战国七雄韩国的先祖)
曲沃武公跃下马车,看起来心情极佳,他朝尘土中的晋哀侯拱手作揖,豪气冲天道:“得罪了!”随即扬起大手,身边的军士才一拥而上,将晋哀侯拿下,五花大绑。
这又是周朝的礼制,两军对垒,若对方的爵位地位比己方高,那开战前就必须向对方施礼,对方也会还礼。战争结束后,胜利的一方若地位高,也要施礼一番,表示承让。胜利的一方若地位低,那就更要礼节一番,表示自己侥幸获胜。
这场战争的结果是这样的:曲沃武公不但收编对方的一百乘兵车,还俘虏了晋哀侯。此战之后,晋国大宗再也没有力量与曲沃人进行野战,于是转为全面防御,不再与曲沃强撼,而是据城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