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宗御驾亲征,却遭受重大伤亡还被瓦剌俘虏。朱祁钰负责监国,朝堂内却发生流血事件。当时百官纷纷要求朱祁钰处理王振余党,毕竟是王振劝英宗御驾亲征,结果却造成如此下场。当时王振死党马顺想要劝阻百官,却被群臣活活打死,连同王振的外甥王山也被一并打死。这起事件被称为午门血案,历史上在朝堂之上直接出人命还是极其少见的,那朱祁钰究竟是如何处理这起事件的呢?
正统14年,大明王朝本应如日中天,却因为少年英宗过度的高估自己的武功,结果一场土木堡之变几乎将王朝拖进了万劫不复。因此劫而导致的大量涟漪在朝堂久久不去,被震撼的还包括正在监国的弟弟朱祁钰,兄终弟及。朝堂上不是同仇敌忾,而是先清算旧账,朝臣们大打出手还打死了人,这位未来的景泰皇帝回想起来仍然头皮发麻。
8月23,前线的消息源源不断传回京师,越来越多的溃兵回来,也带回了绝望。英宗率领20万大军在土木堡遭到围困,缺乏水源和地利导致明军崩溃,瓦剌俘虏了英宗。而煽动英宗出征的王振则被自己人打死,皇帝被俘,在汉人王朝的历史上恐怕只有靖康之变可比,那场浩劫让北宋亡国。
所以后面的皇帝都不提倡御驾亲征,也许朱家子孙过度刚烈,又或者成祖5次北伐漠北记忆太深,导致明英宗从小就对骑马打仗非常感兴趣,这一天的御前会议在沉重的气氛下召开,留守京师的官员悉数到会,朱祁钰监国,正坐首位。
此时翰林院官员徐珵建议立即迁都,前往陪都南京。在那里,成祖留下了半个朝廷班子,何况南北相隔甚远,还有天险可守,大不了划江而治,就像南宋:“言南迁者,可斩也。京师天下根本,一动则大事去矣,独不见宋南渡事乎!”
而当时主事兵部的于谦则愤而拒绝,只是一场溃败,京师还在,帝国绝不至如此,更何况社稷,宗庙,皇陵都在北方,迁都岂不人心尽失?何况南宋建都健康之后,便再也没有北伐的实力,直到亡国,于谦的主战派占了上风,御前会议的天平开始倾斜,既然不能迁都,就只能誓死守卫京师,该如何部署,又变成了朝臣们下一个争论的焦点。
这时,右都御史陈镒奏请诛杀土木之变的罪魁祸首王振全族,他一边慷慨陈词,一边痛哭流涕,好好一个帝国,让太监一顿忽悠就推向了亡国的边缘,谁能不气愤:“振倾危宗社,请灭族以安人心。若不奉诏,群臣死不敢退。”
朝堂上下顿时汇成一股洪流,要求朱祁钰当即作决断,诛杀王振九族,刚监国的朱祁钰彷徨了,杀人可是大事儿,更何况王振家上下百口,怎么能说杀就杀?他一时难以决断,就想拖延,决定暂时休会,择时再议,可说出的话像泼出去的水,王振的党羽甚众,个个位高权重,此时不将其扳倒,恐怕未来清算,提出动议的朝臣反而会遭殃,一下子,那些主张弹劾的文官便抗议不止,会议乱了套。
朱祁钰毫无办法,对眼前的局势他深感恐惧,随即便速速退出,这时文官们不答应了,大家想毕其功于一役,于是一拥而入,阻断了朱祁钰的退路。监国的王爷对自己的前途也很没把握,更何况王振同党甚多,他想做个折中的决定,抄王振的家,至于灭族的事儿今后再说,于是当下让马顺操办此事,而此人正任锦衣卫指挥使。
令朝臣们震惊的是,朱祁钰的决定明显是偏向王振一党,谁都知道马顺和王振是同伙,于是大家声言应该让右都御史陈镒挂帅,朱祁钰还是不愿意背黑锅,就派了一个太监去传旨,当时百官们越议论越气愤,恨不得马上把王振一党千刀万剐。
太监来了一看情况不对,还没等传旨就想撒腿逃跑,结果被朝臣们围住一顿痛打,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这时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马顺跳了出来,他狐假虎威的教训弹劾的朝臣们,却没想到这下捅了马蜂,户部给事中王竑当即站了出来,痛骂马顺平常作威作福,如今树倒猢狲散还不知死活,说罢不等马顺争辩,王竑跳起来将他扑倒,张开大嘴在他身上撕咬起来,这时大臣们纷纷涌了上来,一阵拳打脚踢,马顺当场死亡,这还不算完,一不做二不休,朝臣们要朱祁钰处死王长和毛贵,这两人都是王振的党羽。
朱祁钰被吓得瑟瑟发抖,对造反大臣们言听计从,随后那两人被揪出来活活殴死,三人的尸体被挂出了城门,那些从边境上逃回来的士兵听说后竞相来到,对着三具死尸又是唾骂又是击打,一时间连民间都议论纷纷。
堂堂大明朝廷斯文扫地,一群文官读着圣贤书,却这般暴躁,这让朱祁钰坐在了火炉上,不过最聪明的人还数兵部侍郎于谦,他琢磨这下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如果不下诏书赦免参与者,今后恐怕是要被清算的,于是于谦找到朱祁钰劝解道,这帮乱臣贼子死有应得,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今天诸位臣工都是为江山社稷诛杀贼人,请免去他们的罪行。
其实于谦也参与了殴斗,他不仅为同僚说话,更是为自己留退路:“众竞喧哗,班行杂乱,无复朝仪。百官既殴杀顺,益汹惧不自安。”,朱祁钰早想顺坡下驴,便降旨,三人死有应得,参与殴斗者一律免责,于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一次朝堂上斗殴致死的案子就这样压了下去,众人不再纠缠此事,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北京保卫战。
王竑打死了锦衣卫头子后,又被于谦提拔,从此扬名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