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3日,伊朗圣城旅知乎管苏莱曼尼被美军无人定点刺杀,这起时间引起了舆论大哗。其实早在2019年9月份的时候就曾破获外国情报组织针对苏莱曼尼的暗杀行动。多名情报人员墓地预埋数百公斤炸药,企图炸死前来悼念的苏莱曼尼。抓获的成员来自于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
以色列和伊朗结怨已久,采取极端手段刺杀伊朗高官,也在情理之中。令人意外的是,这起未遂的暗杀行动中,一些阿拉伯国家联手夙敌以色列,共同对付伊朗,伊朗和中东地区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关系再次吸引了人们的关注。
阿拉伯海向西北延伸,深入亚洲大陆,在阿拉伯半岛和伊朗高原之间,形成了面积约24万平方公里的海湾,这就是波斯湾。伊朗雄踞波斯湾北端,扼守霍尔木兹海峡。沙特、阿联酋、阿曼、巴林、卡塔尔等阿拉伯国家群居波斯湾南端,和伊朗隔海相望。
波斯湾地区蕴藏着海量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世界上19个超级油田中,有14个在波斯湾地区。据勘探资源显示,当地石油储量占世界总储量的58%,超过580亿吨,沿岸的沙特阿拉伯、伊拉克、阿联酋等都有“石油王国”之誉。伊朗也不例外,它的石油生产和出口能力居世界第四位和第二位。借此,伊朗跻身石油输出国组织(OPEC),和沙特、伊拉克、科威特、阿联酋等国家一道,控制着“世界油阀”。
不仅如此,伊朗和这些阿拉伯国家一样,在伊斯兰教的氛围中,有着相似的文化和习俗。伊朗和其他阿拉伯国家因共同对抗以色列,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以此为基础,伊朗和阿拉伯国家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逝世之后,并没有指定继承人,他本人也没有儿子,因此,他的战友和部下继任成为哈里发。历经四任哈里发之后,穆罕默德家族的阿里担任哈里发。然而他惨遭暗杀后,权力被倭马亚家族窃取。伊斯兰教内部针对继承权出现了分裂,产生了认可倭马亚王朝的逊尼派和拥护阿里的什叶派。
两派在上千年的争斗中,逊尼派逐渐发展成伊斯兰教正统派别,成为统治者。什叶派常以反对派自居,通过发动武装起义的方式,对抗逊尼派国家政权。双方相互厮杀,教派冲突愈演愈烈。
1502年,伊朗萨非王朝建立,奉什叶派伊斯兰教作为国教。以逊尼派为主的奥斯曼帝国对此倍感压力,两国在宗教冲突外衣下,长期进行土地争夺,无形中加深了什叶派和逊尼派阿拉伯国家的仇恨。20世纪,伊朗和阿拉伯现代国家相继成立,双方即使面临反帝反殖民和发展经济等共同任务时,分歧远大于合作,教派之间的宿怨不可避免地对伊朗和阿拉伯国家的关系造成深远影响。
1904年,纳吉布·阿祖利发表《阿拉伯民族的觉醒》,被认为是阿拉伯民族主义诞生的标志。50年代,迦玛尔·阿卜杜尔·纳赛尔担任埃及总统,积极倡导阿拉伯民族主义,使其得到更好的发展,并且成为阿拉伯世界的有生力量。
阿拉伯民族主义主张建立一个政治、经济相统一的阿拉伯国家。想要实现这个理想,就要统一现有的各个阿拉伯国家,包括伊朗的西南门户胡齐斯坦省,因为他们认为这也属于阿拉伯的领地。阿拉伯民族主义者还计划将“波斯湾”改名为“阿拉伯湾”,从而强化对海湾的控制。
伊朗在十九世纪末的烟草禁卖运动和二十世纪初的立宪运动中,出现了民族主义萌芽,巴列维王朝为伊朗民族主义提供了适宜的成长环境。受民族主义的影响,伊朗刻意强化波斯特征的舆论宣传。随着经济和军事实力不断加强,伊朗的外交明显带有民族主义特征。
海湾阿拉伯化和胡齐斯坦省的领土争议使伊朗倍感压力,阿拉伯民族主义和伊朗民族主义势必产生激烈的碰撞。伊朗频频挥动民族主义大旗向阿拉伯世界示威。它向巴林提出了主权要求,强占霍尔木兹海峡附近的阿布穆萨岛、大通布岛小通布岛,插手阿曼内敌。1979年,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霍梅尼上台执政。他推行的伊朗民族主义政策,更使阿拉伯世界深感忧惧。双方对抗的结果是急剧恶化了伊朗和阿拉伯国家的关系,造成伊朗在中东地区相对孤立的局面。
19世纪末,奥斯曼帝国日渐式微,基督教文化染指中东,泛阿拉伯主义和泛伊斯兰主义应运而生。前者认为所有阿拉伯人要在民族的旗帜下,实现联合和统一,后者强调所有穆斯林以伊斯兰教为纽带,建立相互融合的伊斯兰实体。
从表面上看,两者都以反对西方殖民统治和奥斯曼帝国剥削压榨为己任。实质上,两者存在着根本性的差异。泛阿拉伯主义是以民族为中枢,具有民族主义特色的思想,对同教不同族的人表现出强烈的排斥性。泛伊斯兰主义则从伊斯兰教为出发点,带有深厚的宗教色彩,对同教同族或不同族的人显示出浓烈的感染力。显而易见,两者的竞争和冲突在所难免。
20世纪70年代,霍梅尼直言:“穆斯林的问题在于其政治体系,正是他们的政治体系才造成了当前穆斯林的种种问题,这些政权与伊斯兰教无关。”他对外输出革命,计划建立更多的政教结合的国家政权,以期实现“伊斯兰统治下的和平”。
霍梅尼对神权政体的推崇,对世俗民族主义的蔑视,严重冲击了阿拉伯各国的现有统治,沙特、埃及、伊位克等国先后表明立场,达成共识,齐声对伊朗伊斯兰革命说“不”。以阿拉伯民族主义旗手自居的伊拉克总统萨达姆,面对咄咄逼人的伊朗民族主义,采取了针锋相对的全方面斗争,两国关系迅速逆转,最终促成伊朗和阿拉伯国家由“冷对抗”到“热战争”的转变。长达八年的“两伊战争”,使伊朗在中东地区上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伊朗和众多阿拉伯国家同处中东地区,分享着海湾地区丰厚的油气红利,沐浴着伊斯兰教的福音。然而,什叶派和逊尼派彼此仇视,积怨已久。少数派的什叶派在冲突中往往处于弱势。教派纷争的同时,又夹杂着阿拉伯人和波斯人之间的民族矛盾,导致双方在政治、经济、社会地位等方面产生了新的不平衡,无形中加剧了对立,也为外来势力干涉中东事务提供了借口。由教派不和引发一系列矛盾,必将影响伊阿之间关系的未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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