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西藏,相信大家都不会陌生了,对于如今的我们来说,去希望仅仅只需要做个充分应对高原反应的准备便可以去了。对于如今科技发达的今天,一个火车,一个飞机就能到了。然而大家有没有想过,对于没有火车飞机小轿车的古人而言,进藏之路又意味着什么呢?答案是进藏之难,难于上青天,所幸青云有路,尚可一试。今天吾爱诗经网小编带大家研究一下,清朝人是怎么去西藏的。
事情首先要从康熙五十九年的秦蜀滇剿匪说起,云贵总督蒋陈锡因运粮有误,被责令入藏效力以戴罪立功。这位前总督一出发,马上就体验到了世事无常,人走茶凉。
“藏故险阻,非人所行,从者皆散去。”
只有一位年轻人留了下来,他叫做杜昌丁,说要用一年的追随来报答蒋陈锡的知遇之恩。一年期满,杜昌丁返回家乡,就将这一年的所见所闻撰写为《藏行纪程》一书。
这本书,可以说是今天研究滇藏交通最为珍贵的史料之一,现代藏学家吴丰培就说“非独记入藏旅程罕见之作,亦研究云南民族者所必须参考者。”
话说回下台干部蒋陈锡和青年作家杜昌丁,这两位由滇入藏,从昆明出发,向西到香格里拉,转向德钦,随后进入西藏左贡,沿着八宿,一路向洛隆进发。等到了洛隆,此时杜昌丁已经一年期满,泪别蒋陈锡后沿着原路返回昆明。
杜昌丁所走的这一条滇藏路,穿越横断山区,一路上山高谷深,还需要翻过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等大小河流,并且经受绵延百里的白马、梅里两座雪山的考验。而且途中路况更是堪称艰险,有些路段宽不及尺,马四蹄不能并立,沿河谷而行,下游河流湍急,上流狭长寒冷。
之所以说这条路非常之可怕,各位恐怕没什么感触,我试举一例来说明,六月份这两位经阿墩子雪道过澜沧江,当时过江有两种方式,一是索道渡江,二是索桥渡江。这二位哪敢和当地人一样用索道渡江呢,于是等了三日,待到索桥建好后,从索桥渡江。当他们踏入索桥后,波涛直接灌入桥中,蒋陈锡好几次被水浪直接打翻在地,等到他们过桥不到片刻功夫,索桥就在风雨中轰然倒塌。此时桥上尚且有四位行人,三人直接落水身亡,剩下的一个死死的扒着桥边,这才被杜昌丁救下。
而这仅仅是他们旅途中比较危险的一段罢了。
当然,大清人想要入藏并不只有这一种选择,还有一条北线,从西宁出发,经日月山、木鲁乌苏河、唐古拉山口、藏北那曲等地到拉萨,总路程3700里;
总的来说,入藏的道路就是北线和杜昌丁所走的南线,不过有人南线的出发是自蜀入藏,而杜昌丁是从昆明出发。
具体的来说,首先康熙年间的焦应旗所写的《藏程纪略》记载的是自西宁入藏的路线,杜昌丁的《藏行纪程》记载的是自云南入藏的路线,等到雍正年间,王我师的《藏炉总记》则开了全面记载进藏线路的先河,它分别记载了从四川、青海、云南三条入藏路线。光绪十二年,西藏交通文献的集大成者出现了,这就是黄沛翘编纂的《西藏图考》。
以上的提及的各个书籍,其实比起地理图志,更像是文人的游记, 另外一边,在杜昌丁返滇之后不久蒋陈锡即客死异乡,令人唏嘘。
清人对于西藏地理上的了解,开始于康熙年间。这个时间,康熙自认是盛世人间,要堪舆测绘每一片土地。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因此开展了对全国轰轰烈烈的地理测绘。在这一场运动中,西藏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资料非常稀缺。仅有的几份地图,往往也只是曾经军队所用的简陋图纸。
在这种情况下,康熙在1715年派出钦天监的喇嘛楚儿沁藏布兰木占巴、理藩院主事胜住等人前往西藏地区测绘地形。楚儿沁藏布兰木占巴,这个名字非常之绕口,由于作者打字时打错了很多遍,所以满怀情绪的在这里留下吐槽。
这一次测绘的成果,就是《康熙皇舆全览图》,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认识并命名世界的最高峰——珠穆朗玛峰的时候,比外国人的测量早了135年。
在清人心里,虽然西藏地处边陲、气候严寒、甚至语言不通,还略带神秘的色彩,但他们永远乐意用一颗炽热的心,去认识这片神秘的土地。
说回正题,对西藏的地理测绘其表现成果就是地图。在当时,测绘的工作主要由掌握专业知识的传教士来进行,针对西藏的第一次测绘是1709年,在完成工作后于1711年将成果交给雷孝思,但因为并未标明经纬,被雷孝思认为无用。康熙得知此事后派遣数人去学习专业的测绘知识,前文提到的楚儿沁藏布兰木占巴和胜住就是这批人中的两位。不过由于突发战事,这两位从冈底斯山匆忙返程,还没来得及对所绘地图进行复核,并且,地图中的部分资料也仅是两人根据传闻所绘,并不精准。
等到乾隆年间,绘图工作已经开始进入低谷,地图制作水平大为衰退,甚至众多图考中仅绘地图,不标经纬,最过分的是很多地图采用了山水画的形式,不说经纬,就连比例尺都是错误的。
不过,虽然问题多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西藏的地图却越来越多,例如《卫藏全图》、《西藏全境道里图》、《西藏全图》等等层出不穷,虽然不甚精确,但这表明内地的众人对西藏的认识是渐渐的越发开阔。
关于清人研究西藏的动机,其实这些去西藏进行考察的人员,往往只是官员,由于科举制的存在,这些人具有良好的文史素养,因此将所见所闻编写成书,就有了对于西藏的各种游记。要论起他们的出发点,《西藏图考》的作者黄沛翘曾说过“盖昔之卫藏只滇蜀之藩篱,今则西南攘印缅,西北御俄罗斯,正北又为新疆之后障,坤维大局,斯其咽喉,未雨之谋,履霜之戒,其可忽耶?”
可见其目的是爱国主义和经世致用,不过,就算如此,这些相关的著作依旧丰富了国人对祖国大西南的认知,在学术的角度上,尤其是中国地理学,他们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
在他们笔下记录着关于西藏的高山、河流、人口、山川、疆域、交通站、民族分布、灾害分布,还有那里的气候、道路、物产、居民、建筑、民风以及宗教。
方方面面,林林总总,都在他们的笔下鲜活着展示着,这就是最初清人对西藏略带温度的认识,也构成了我们对西藏神秘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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