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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帕芗是如何当时罗马帝国皇帝的

时间:2021-02-25 17:26:09 来源:本站整理 来源:网络

公元67年7月20日,47天的苦战,罗马军团总算是攻破了尤塔帕塔城,并且歼灭了4万犹太守军,同时还俘虏了1200人。年仅29岁的犹太人指挥官约瑟夫斯被罗马人从地洞里脱了出来,押到了主帅韦帕芗的军营。看到五花大绑的对手这么年轻,58岁的韦帕芗着实吓了一跳;约瑟夫斯好像也挺欣赏这位面包脸的老将军,颇有几分惊为天人之感。在几天后的一次见面中,小伙子突然声称自己是上帝使者,并当场预言∶尼禄将死,你会成为皇帝!

话一出口,老哥们马上就被吓得中止了会谈,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当皇帝,甚至怀疑这个年轻仔在煽动自己造反。但出于好奇,约瑟夫斯并没被杀,而是作为一个类似参谋的角色,留在了韦帕芗身边。

公元9年11月17日,韦帕芗出生于萨宾的一个骑士阶级家庭。他父亲早年务农,当兵后成了庞培军中的百夫长。老首长战败后,他逃回家中,被凯撒赦免后才敢出来活动,靠做买卖为生。他母亲则是努尔奇亚当地土豪千金。俩人成婚后育有二子,韦帕芗是老二,老大叫萨比努斯。

青年时代的韦帕芗十分颓废,干什么都不上心,跟个无赖一样,远不如兄长靠谱。母亲实在看不下去,将其痛骂一顿,小伙方才“痛改前非”,开始了自己的从政生涯。结果,这官一当就停不下来了。

27岁时,韦帕芗当上了色雷斯军团的司令,两年后,做了营造官,再两年后,又当上了大法官。34岁时,他成了远征不列颠的副将,在当地的30场战斗中,拿下了20多个城镇和怀特岛。42岁时,他以候补资格拿下了执政官。54岁时,他成了阿非利加总督。

然而,在皇帝尼禄的一场个人演唱会中,韦帕芗因打瞌睡触怒了“龙颜”,惨遭驱逐,暂停了自己的开挂人生。

公元66年6月,犹太行省爆发了起义,叙利亚总督加卢斯先胜后败,丧兵6000,自己也在不久后惊吓而死。为挽救残局,尼禄不得不在67年重新启用了韦帕芗,命其为“剿总”,全面负责犹太战争。老哥们不负众望,虽然在加利利地区被堵了一个月,但依然取得大胜,还活捉了开头提到的“犹太诸葛亮”——约瑟夫斯。

之后一年中,罗马军的平叛行动进展的异常顺利。韦帕芗用地毯式的扫荡,将巴勒斯坦地区蚕食的干干净净,仅剩了一个耶路撒冷。而连续不断的失败,也使犹太人中的激进派和保守派发生了分裂。韦帕芗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调动兵马将耶路撒冷团团围住,准备攻城。

还没动手,皇帝自杀的噩耗突然传来。原来,正在犹太战争进行的同时,高卢和西班牙也爆发了叛乱。由于信息差造成的误会,尼禄以为自己已众叛亲离,遂逃出罗马,自尽身亡。韦帕芗猛地想到了一年前约瑟夫斯的预言,心中暗呼神算。他马上停止了对犹太的进攻,并召来一干亲信日夜谋划。

紧接着,就是长达一年半的“四帝之年”,加尔巴、奥托、维特里乌斯三个皇帝先后登上了皇位。对前面两个,韦帕芗还派人表过忠心,但等维特里乌斯上来,老哥们就不吭声了。因为他在持续动荡的政局中,看到了自己的机会。

一年后,以多瑙河军团谋立新君、报仇雪恨为契机,在叙利亚总督穆奇亚努斯,埃及总督提比略.亚历山大、犹太小王阿格里帕二世的支持下,韦帕芗整合了多达16个军团的力量,并在69年1月正式称帝,之后进入亚历山大城,坐镇备战。

同年9月,新皇帝派穆奇阿努斯率领叙利亚军团,攻击罗马的“伪政权”。但多瑙河军团擅自出征,在长官安东尼的领导下,他们越过了自己人的先峰部队,直接冲进意大利,在贝德里亚库姆与前来迎击的日耳曼军团进行了第二次交战。6天后,以4.2万人(双方)的牺牲为代价,多瑙河军团击溃了敌军,并拿下了克雷莫纳。

12月15日,安东尼肃清了进军途中的伏兵,兵临罗马城下。肥头大耳的维特里乌斯万念俱灰,之后4天中,他不止一次的表达想以退位换取活命的意愿,均遭到了手下的拒绝。19日,韦帕芗的亲兄萨比努斯近卫军的俘杀。他的死,彻底终结了和谈的可能性。

12月20日,安东尼率军攻入罗马,与敌军残党展开了巷战。经过一天的血腥战斗,包含近卫军在内的一万多名抵抗者被彻底杀光。至于维特里乌斯本人,则像头猪一样被从皇宫拖出,在城市广场遭到处决,尸体被扔进了台伯河。至此,韦帕芗成了罗马唯一的皇帝,给混乱的“四帝之年”划上了句号。

肃清政敌后,皇帝并没有急眼赶回罗马,因为帝国北方的日耳曼人暴动,还有眼皮子底下耶路撒冷,其实都还没平定。不过能干的手下们也没有让他等太久。

公元70年初,穆奇阿努斯终于率兵抵达了罗马。因为皇帝不在,他便做了10个月的“代理”。在此期间,代理皇帝调集了九个军团,一举扑灭了日耳曼人以凯撒名义发动的叛乱,彻底粉碎了他们趁乱建立“高卢帝国”的野心。

穆奇阿努斯对日耳曼人下手的同时,皇太子提图斯也率领4个军团,对耶路撒冷发动了第二次围攻。在喊话投降无果后,罗马人用“公羊”撞破了耶路撒冷的城墙。

五个月后,经过攻城战、地道战、火攻战、肉搏战等一系列的惨烈战斗,犹太人终于被打残了。8月10日,大神殿被焚毁,9月26日,抵抗彻底平息。城中的60万犹太人死了53万,剩下7万俘虏中,除一些年轻英俊的男子有“特殊用途”外,大多被卖做了奴隶和角斗士。至此,帝国境内的战乱全部被肃清。

公元70年10月,亚历山大窝了一年多的韦帕芗,终于起身回到了罗马。此时的首都,已被穆奇阿努斯料理的井井有条,不光修好了朱庇特神殿,连近卫军都换成了自己人。完成权利交接后,韦帕芗正式成为了帝国的第九代君主。

就人品而言,这位出身贫寒的皇帝还是很不赖的。虽曾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其为人却十分低调亲和。他一上台就宣布,绝不会用“叛国罪”对元老们打击报复,还经常给贫穷的官员们发放救济金,非常体贴。即便是一些心高气傲、讲话带刺的议员或异见人士,他都能做到来者不拒、宽容待之,甚少跟人红脸。

在一次接见中,当几位公知扬言要“打倒帝政”时,皇帝也就是笑骂了一句∶你们嗷嗷乱叫,跟狗似的。这句不经意的调侃,创造了一个历史悠久的学派——犬儒。

韦帕芗的另外一大特点,是低调务实、不装X。他既不虚荣、也不好排场,与自己低微出身不符的事情,他一件都不做。在十年皇帝生涯中,他没修过一座豪华宫殿,也没接受“赫拉克里斯后代”这种虚名,同时拒绝用“韦帕芗”为公共建筑命名。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贵族,干这些事会被人笑话的。

但随和归随和,韦帕芗人也不傻。为了让弗拉维家族的江山永固,为了让尼禄自杀和四帝之年的“历史悲剧”不再重演,他强迫元老院通过了大名鼎鼎的“皇帝法”。该法案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将100年前,屋大维通过担任终身保民官、首席元老、最高统帅、大祭司、第一公民所拥有的最高权利,明文规定成了“皇帝天然拥有、并可以世袭继承”的权利。

第二,皇帝对元老院和公民大会的决议行使否决权时,不能被追究责任。

第三,任何机构或个人,均无权对皇帝的决定行使弹劾权。

该法案通过后,元老院便彻底丧失了合法对抗皇帝的权利,也无法将其打成“国家公敌”。这个历史悠久的立法机构,沦为了一个彻头彻尾执行机关。

那么,当皇帝乱来、表现不称职时,元老们应该怎么做呢?答案只有一个∶宰了他。26后,韦帕芗的小儿子图密善,就是这样被干掉的。

出台的法律虽然“反动”,皇帝的阶级政策倒是十分开明。自古以来的贵族、骑士、平民、奴隶、解放奴隶五大等级,并没有被老韦取消,但他在财富、功劳、资历等方面规定了升级条件,允许人民跨阶级流动。只要肯努力,奴隶升平民、在首都买房、迎娶白富美、乃至成为执政官,都不是梦(虽然很难)。

会采取这种措施,与韦帕芗的低微出身有直接关系,他自己就是凭努力当上皇帝的,堪称“罗马梦”的典型代表。其次,阶级间的自由流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利益垄断和圈层固化,有利降低社会矛盾和统治成本。

此外,老皇帝深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所以对民意也十分的迁就,该发奖金发奖金(虽说比提比略发的还少)、该发粮食发粮食,老百姓爱娱乐,他就多修竞技场;老百姓不乐意他儿子娶犹太公主,他就真没收这个儿媳妇。

然而,一团和气的外表下,却是破烂不堪的帝国财政。四帝之乱已使罗马百业萧条,而国家的军事、官饷、节庆、社会福利、公共建设等各项支出,是一天都不会停下来的。要维持这么大规模的公共开支,帝国财政明显捉襟见肘。除了直接税、间接税、矿山开采、国有土地出租等几个固定进项外,韦帕芗不得不开动脑筋,多想些法子敛财。

首先,他对帝国全境的人口进行了一次普查,统计出17—45岁男子的数量,并对他们的谋生手段、财产数量进行了登记,目的是查抄“偷税漏税”。

其次,进行全国土地丈量,尤其对公地中不易分割出租的零星地块,进行了精确测量,这些散地已经在“闲置”中被人白占了130年。收归国有后,不仅打击了挖公家墙脚的“蛀虫”,还多收了不少租金。

第三,皇帝发明了大名鼎鼎的“尿税”。当年的罗马人比他们的欧洲孙子们更讲卫生,公共场所建了不少公厕和下水道,粪便储存量十分可观,也便于“提取”。当时有不少手工业者,专门收集尿液来清洗羊毛上的油脂。

老皇帝认为这伙商人占了公众的便宜,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收税!但这事做的实在有点龌龊,连太子提图斯都看不下去,就说了老父亲两句。老头面不改色,直接抓起一把银元让儿子闻闻臭不臭,儿子说不臭,老头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就是朕从尿里收上来的税呵!

于是,在当代的欧洲的不少国家,韦帕芗成了“公共厕所”的代名词。

数年精心的整治过后,帝国总算恢复了元气,但老皇帝也快不行了。公元79年6月23日,70岁的韦帕芗陷入了弥留,但他致死不改穷幽默的本性,一边吵吵自己要“变成神”,一边又非要手下掺着自己“站着死”。在手下们哭笑不得的神情中,韦帕芗终于断了气。

老头这一生,堪称传奇∶他在颓废中崛起,在战场上成名,更在不经意间成了帝国的皇帝。他治下的罗马,绝对称得上成绩累累、风平浪静,不光使帝国恢复了秩序,也给儿子铺平了继位的道路。虽然远没有凯撒、屋大维那么大的名气,但我相信,老头临终前回望自己的人生时,那张已经干瘪的面包脸上,肯定挂满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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