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朱棣,明朝太祖朱元璋的第四个儿子,我爹一生中有26个儿子,主标是老大,朱樉老二,朱棡都老三,不过是个短命鬼,分别在1392年、1395年和1398年因病归位。要说我爹也是很命苦的,差不多平均3年就要死一个儿子。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兄长不早点归位,这皇位也轮不到我老坐了。
但我一点都不感激爸爸,他太偏心了。我好不容易熬死了三位哥哥,照理说做老朱家的接班人事顺理成章的事儿,但他不培养我,把心思花在长孙朱允炆身上。
公元1398年,终于盼来先皇驾崩。我满心欢喜地等待遗诏开包,宣布我是大明王朝的第二任皇帝,登基感言我都想好了。
结果,爸爸他耍我。先帝灵柩前,托孤大臣梅殷,也就是我的妹夫突然宣布,由皇长孙朱允炆承继大统。
太气人了,简直气死人了。
公元1380年,我已经年满20岁。先帝派我到北平就藩,给我配备万把来人的护卫亲军。临走时,他嘱咐所有亲王不能干涉地方长官处理事务。
老朱家有信佛的传统,所有亲王就藩时,都由朝廷替亲王选派一位僧人陪同辅佐。嘴上是辅佐,也有监视的作用。
朝廷给我选派的僧人叫道衍,俗名叫姚广孝。日后,此人对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与他举荐的方士袁珙,二人共同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帮我出谋划策,拉拢当地官府和豪强势力,借机瞒过朝廷的耳目,迅速培养壮大自己的力量。
公元1390年,先帝下诏要我出征漠北,平定北部蛮夷残部,把傅友德、赵勇、曹兴都派来了,山西的军队听候调遣。我不费吹灰之力降服北元太尉乃儿不花,捷报送往京师,先帝闻讯龙颜大悦,说:
肃清沙漠者,燕王也。
这次出征算是给先帝长脸了,我在朝廷的名气也越来越大,被委以重任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公元1391年,我跟傅友德联合降伏番将阿失里。公元1396年,北征蒙元残部,生擒敌将孛林帖木儿,挫败哈剌兀。
先后两次北征大漠,剿灭蒙元残部,练就一身军事本领,在北方军营中收获极大的威望。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我振臂一挥发动靖难之役,数万北方将士甘愿为我卖命的原因。
朱允炆算哪根葱,我在战场上流血拼杀时,他还是吃奶的瓜娃。别说先帝传位给长孙,我都表示不服。哪怕传位给其他亲王,我都得掂量掂量。
公元1398年,先帝驾崩,皇侄朱允炆成为明惠宗,以前是亲叔侄,现在是君臣关系。就算是君臣关系,应该我是君,他是臣。现在颠倒过来了,这份打击实在太大了,我实在接受不了。
所以,我必须想办法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但是造反总得有个由头,直不楞登地扯旗造反,对历史没法交代。唉,正愁犯困没枕头时,我的好侄儿给我送“枕头”来了。
皇侄在兵部尚书齐泰和太常寺卿黄湜的建议下削藩。周、代、齐、湘四位王爷遭贬的遭贬,被杀的被杀。朝廷的目标已经十分明确,他们以边防名义调走燕地的精兵,分明是把屠刀指向我。
皇侄的动作实在太快,为了应对突发的变故,我必须加紧活动,挑选精明能干的亲信做自己的侍卫,收纳各地流窜到燕地的犯人,以此充实燕军的力量。
再就是扩建宅邸的规模,腾出更多的房屋用来锻造兵器,对外谎称有病,生活起居深入简出,谢绝朝廷的亲信来访,只为与朝廷反脸那一刻做准备。
朝廷也不傻,似乎已经察觉到燕王府的动向。火速派张昺做北平布政使,谢贵和张信做北平都指挥使司,宋忠、徐凯、耿瓛各领一路军屯兵开平、临清、山海关三地。
此时,双方兵刃相见只差一道削藩诏书。数日后,诏书如期达到,削夺朱棣燕王的头衔,逮捕燕王府所有的官吏。
看来皇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要弄我了。既然如此,别怪做叔叔的六亲不认了。
姚广孝亲笔书信,以太祖祖训中“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之恶”上书朝廷,请求诛杀兵部尚书齐泰和太常寺卿黄湜这些人。疏不间亲,他们都是挑唆叔侄关系的罪魁祸首,见不得老朱家消停,必须拿他们的首级抵罪。这场历史四年的“清君侧”运动拉开序幕,后人把它称为“靖难之役”。
说实话,刚开始用燕王的称号造反,压力实在不小。一来是名分有些问题,二来是实力不允许。以燕地数万兵马对抗朝廷数十万人,心里实在没有底气。我不得不亲自披甲执锐上阵杀敌,多次把数倍于己的朝廷军击败。
平心而论,要不是我那皇侄心软,一再给前线的朝廷军下旨说“毋使朕背负弑叔之名”。都到这份了,皇侄居然害怕担上不孝的罪名,这种好侄儿哪里找去。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自古皇家哪有骨肉亲情可言,唐太宗玄武门之变时,杀兄弑弟眼都不眨一下。既然皇侄如此“妇人之仁”,那就休怪皇叔当仁不让了。
建文帝柔仁也就罢了,靖难之役能够成功,还得感谢先帝。他老人家在世时,先后掀起“空印案”、“胡惟庸案”、“郭桓案”、“蓝玉案”,满朝文武能用的人,基本上被杀得差不多了。朝无能人,军无良将,那什么跟我玩。
最后,我成为历史上唯一以地方藩王身份推翻朝廷皇帝的人。对我来说自立为王是早晚的事儿,只是皇侄的削藩动作把“靖难之役”提前了。毕竟,这辈子打工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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