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3年,安东尼、屋大维、雷必达三人在博洛尼亚达成协议,三人共同统治意大利本体。另外雷必达岁统治的地区还包括西班牙以及南山高卢;屋大维统治的是北非以、撒丁岛以及西西里岛地区;安东尼则是统治的高卢剩余的地区。雷必达将7个军团交给屋大维和安东尼率领前往希腊进攻布鲁图斯和卡西乌斯。史称“后三头同盟”,法定期限五年。
打败布鲁图斯后,三巨头于公元前40年重新划分势力范围。安东尼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统治了罗马最富庶的东部地区,包括直辖领土希腊、小亚细亚、叙利亚和昔兰尼加,以及罗马的盟国埃及、卡帕多西亚、犹太、加拉太等。屋大维的势力范围也有所扩大,获得了不列颠、高卢、西班牙、北非以及最重要的意大利本土。只有雷必达的势力有所缩减,仅获得北非。
公元前36年,屋大维镇压庞培之子小庞培在西西里岛和撒丁岛的叛乱后,趁机解除了雷必达的军权和官职,只保留了他大祭司的身份。至此,罗马最终形成了西部的屋大维和东部的安东尼对峙的局面。
从纸面实力来看,安东尼是明显强于屋大维的。西部的不列颠、高卢本来就是苦寒贫瘠之地,且新征服不久,不能为屋大维提供多少物资;西班牙地处偏远且境内多山,无论贸易还是农业均属于落后地区;西西里岛和北非出产粮食,但也比不上东部的埃及;意大利本土虽然是罗马的中心,但在经济上也比不上东部地区。而安东尼统治的东部地区作为人类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在经济、物资、人口上均远强于西部。
那为什么实力明显占据优势的安东尼在与屋大维的斗争中最后会败下阵来呢?历来许多人,包括一些历史学家在内将安东尼失败的原因归结于“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他们认为安东尼是受了克娄巴特拉的迷惑,做出了许多昏庸的行为,导致最后失败的下场。不过作者看来,将安东尼的失败归因与克娄巴特拉不过是男权社会的通病而已,就跟中国人总喜欢将王朝的衰亡甩锅给女性一样,克娄巴特拉不过是和褒姒、杨贵妃类似的角色。安东尼的失败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首先,安东尼没有攫取罗马最高权力的野心。屋大维一开始就明确了要继承凯撒遗志,成为罗马独裁者的目标,他一生都是向着这个目标一步一步前进,直至最终成为唯我独尊的“皇帝”。反观安东尼的一生,他从来都没有明确的政治主张和目标,一直被形势推动着前进,这导致了他在与屋大维的政治斗争中处处被动。试想一下,作为一个政治人物,如果安东尼真的想成为罗马的独裁者,他绝不会做出把帝国东部领土划归埃及的昏招,因为有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安东尼会在埃及过着醉生梦死、不思进取的奢靡生活。
其次,安东尼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安东尼的前半生作为凯撒手下大将,以作战勇猛著称,却从来没有统军独当一面的经验。公元前36年安东尼东征帕提亚失败,就暴露出来他作为军队统帅在统筹规划方面的弱点。在亚克兴海战中,安东尼跟随克娄巴特拉逃跑的行为,是一名成熟的统帅绝对不可能做出的事情。屋大维虽然也不擅长行军打仗,但是他将军队全权委托给了阿格里帕。阿格里帕绝对是一名优秀的统帅,他在与安东尼的多次交锋中一直都占据着上风。
安东尼最大的失误则是他非常没有远见的把帝国的中心罗马城拱手让给了屋大维。罗马的最高权力机构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均设于罗马城内,屋大维通过控制元老院和公民大会,可以让自己拥有“大义”的名分,并且非常容易制定不利于安东尼的法律以及在地中海世界形成不利于安东尼的舆论。例如屋大维指使元老院宣布安东尼为“国家公敌”后,一方面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全国的各方面力量为他所用,另一方面还可以降低安东尼对东部的掌控力。例如亚克兴海战前安东尼军队出现大面积的逃兵,以及战争后期东部地区迅速倒向屋大维,致使安东尼无法东山再起均与此有很大关系。
从上述问题可以看出,即便安东尼拥有更强的经济和军事实力,但是在屋大维的运作之下,他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力量,最终被屋大维打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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